虞江河道宽广,一艘双栀船乘风顺水而行。莫依然立在甲板上,微凉的风吹得她袍角翻飞。她望着远处几点渔舟,唇角勾起一丝微笑。一旁,一个莽撞大汉一身铁甲,执刀而立。
“照这个速度,明晨就能到临淄了吧。”莫依然道。
“是,”韩擭说,“我说莫老弟,我实在是不明白,放着好好的同州不走,你干嘛非要来虞江绕远?”
莫依然道:“你别问。我懒得说。”
韩擭被她这话堵得没脾气。不过他也想开了,当年郢下那么紧急的状况她都敢跟老将军卖关子,自己又有什么可不忿的呢。
她扶着栏杆,道:“时隔四年再临虞江。景物依然,只可惜故人不在。”
韩擭闻言,禁不住一声长叹。
莫依然拍拍他的肩,道:“老将军征战一生,能老死于床榻,也是上天眷顾。”
韩擭点点头。
莫依然裹紧了披风,道:“进去吧。明日,还有事要做。”
第二日清晨,大船入港。临淄郡守郭鹏带着郡府大小官员在港口迎接,莫依然站在甲板俯视众人,恍然仿佛那一年巡查虞江。当时还有淮安王在。眼下,只是她自己。
木制船梯缓缓放下。莫依然掀袍走下船梯,对着郭鹏抱拳拱手道:“郭郡守,别来无恙。”
“劳驸马爷挂怀。这经年不见,驸马可是步步高升啊。”郭鹏笑道。
莫依然一笑,说:“眼下我可是一介布衣。奔丧途中路过宝地,还请郭大人多多照顾。”
“好说好说。郭某已经打扫灵堂,为老将军停棺之用。另外今晚在府中设宴,邀了临淄大小官员为驸马爷接风。咱们这一别两年不见,大家都思念的很啊。”郭鹏道。
“郭大人费心了。那咱们今日就好好聚聚?”莫依然道。
“好好聚聚。”郭鹏侧身一礼,“驸马爷,请。”
身后,韩擭已经带着人卸下了老将军的棺木。莫依然登上郡守府的车架,高立和程庄紧紧跟在车旁。府衙官差在前鸣锣开道,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郡守府。
停稳了老将军的棺木,郭鹏带着莫依然往后堂休息。途中路过一处大堂,莫依然问道:“郭大人,这里是做什么用的?”
郭鹏道:“今夜就在此处设宴,为驸马接风。”
莫依然侧头一看,就见大堂门口朝西,北边就是通往前院的大路。她冲高立使了个眼色,微微一笑,道:“有劳郭大人。”
“请。”
莫依然到了后堂,倒头就睡,一直睡到夕阳西下,才起来洗漱更衣。她换上了一件天青广袖长袍,宽大的袍子将她整个人罩在里面。换好了衣服,她往窗外叫道:“高立,在么?”“在。”高立一直守在她窗前。
莫依然道:“晚上你去韩擭那边吧。让程庄过来跟着我。”
“是。”高立应了一声。窗外再无动静。
过了一会儿,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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