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立春。
公主府的后花园阳光明媚,早开的蔷薇在墙头兀自妖娆。静和公主一身鹅黄色春衫,坐在圆石桌后攒宫花,莹白的手指拿捏着层层堆纱。她对一旁的杜月说道:“你说,驸马他们走到哪儿了?”
杜月正给琵琶换弦,调了调音,道:“这都半个月了,怎么着也该到同州了吧。”
木西子抱着剑倚在一边,道:“那得看走那条路了。”
“应该是走宣化那边吧。如果是走虞江水路,恐怕要耽误些功夫了。”杜月说。
“说不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那位驸马总喜欢出奇。”木西子说。
静和只顾着听她们说话,匝纱的针扎到了手指,血珠涌出来,渗透了浅绿的宫纱。她微微蹙眉,道:“我怎么有种奇怪的感觉。”
杜月停了弦子,问:“怎么了?”
静和说:“我不知道。这种感觉特别熟悉,好像在哪里经历过。”
木西子问:“你感觉到什么了?”
静和眼神空洞,忽然一亮,道:“西子,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七岁那年,含章殿?”
木西子身子一僵:“你是说。。。。。。”
静和点点头,仿佛想起什么,高声唤道:“喜儿!”
小丫头在月洞门外应了一声,急急跑进来:“公主。”
“你速差个得力的小厮去安上门前守着,有什么动静立刻来报我。”静和道。
喜儿应了一声,转身跑出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杜月问。
静和看着她,说道:“我希望是我错了。”
杜月蹙眉看向木西子。西子在另一张石凳上坐下,说道:“那是洪都元年,我们都只有七岁。那时我还是静和的伴读,陪她住在宫里。那一年先帝病重,卧病在含章殿,军国大事全由丞相代管。静和,你说的是不是那天夜里的事?”
静和点头道:“当时父皇病重,母后不许我去探视。那天夜里我就和西子一起偷偷溜到了含章殿,没想到,目睹了那件事。”
“什么事啊?”杜月急道。
木西子说:“当时含章殿里有四个人:当今皇上的生母李皇后,就是六年前过世孝宣太后;大皇子赵康,就是现在的淮安王;皇妃薛氏,淮安王的生母,也已经过世了;还有,李丞相。当时他们似乎在争吵,我们离得太远,只看到薛妃一直跪在地上哭。后来,李丞相拿出了一个东西。”木西子说到此处已有些含糊。静和公主目光如电,说:“是遗诏。”
杜月惊道:“遗诏?”
“假遗诏。”静和看了一眼木西子说,“当时我们还太小,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后来我渐渐想明白了。尤其是那次文渊阁大火之后。”
木西子点点头:“那场火烧了先帝一朝所有史料,包括诏书。如此一来,想要查验遗诏的真伪已经不可能了。”
静和轻声说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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