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贸然将小丫头带到自己领地的举动有点儿莫名其妙。
但很快,他又说服了自己——算了,看在张诚然的面子上。
“您好,聂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前台小姐见他直接下来询问,稍有讶异。
“我的……朋友,螃蟹过敏。”
聂廷昀想了想,要了一张便笺,写下呕吐、红疹的症状,又写下房间号交给前台。
“好的,稍后会将过敏药送到您的房间。请问需要红糖水或温水吗?”
聂廷昀点点头,看了看表,转身上楼。
他推门进房间,盥洗室里隐约传来讲电话的声音。
“封寝了?好……谢谢。”
她的话语简洁又干脆,同和他说话时的唯唯诺诺判若两人。
聂廷昀立在门口,不由得挑眉。
门内,崔时雨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挂断电话。
折腾她半天的水蟹粥终于被她吐出去了,她打开空气循环,等待味道散去。
窘迫至死恐怕和现在这个局面差不多,她开始反思自己怎么走到了这个地步。
她低垂着头,有些眩晕地想,这一切好像不知不觉脱轨了。
她不该参加这次聚餐,不该同他吃这顿“加时饭”。
柔道比赛里,加时赛给人垂死之际的一线生机,也给人筋疲力尽后的绝望。
她无法预料结局会是哪个,所以纵容了自己的贪欲。
她有原罪。
门外传来低声询问,打断了她的思路。
“你还好?”
“我没事。”她的声音听起来还很冷静,紧接着咬住下唇,轻声补充道,“谢谢。”
聂廷昀转身回到客厅,打开了电视,调大声响。
几分钟后,客房服务员送来过敏药和温水,他在门边道谢,一转身,却见崔时雨已经走出来了。她额上还有微微的汗,面如白纸。
聂廷昀用下巴示意她坐下,看着她吃完药,说道:“你家在本地?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崔时雨一言不发,抱着双膝蜷缩在沙发上,愣愣地看着他。
聂廷昀被看得蹙起了眉。
她的眼神专注,眼皮却疲倦地垂下来,一张巴掌脸,因数日以来的减重,呈现出略微脱水的症状,眼眶有些发暗,看起来像是随时要晕倒。
他看得出她很不舒服,手倏然抬起,又克制着落下来。
电视里开始响起十一点半的重播新闻的声音,沙沙的声响里,他和她无言对视。
他疑心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看哪里,紧接着,他猛地探出手,托住她沉落到另一侧的头。他弯腰,维持着一个辛苦的姿势,细细的发丝掠过他的手腕。
他忽地想起古人说的一个词:螓首蛾眉。
聂廷昀骨子里有着家教浸淫的绅士风度,却绝对不是一个温柔的人。
唯独这昏黄之际,他不知怎的定格了时间,不敢动作,只怕将她惊醒。
他想了想,顺着她歪头的方向,小心地将手慢慢放下来,令她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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