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时雨的脸色有一刹那的惨白,又很快恢复如常,她点了点头,说:“……你问。”
聂廷昀静默了两秒,缓缓开口:“两年前,你有没有去过F大承办的大学生柔道冠军杯赛场?”
水蟹粥端上来,雪白的粥里露出金黄的蟹壳,姜丝错落有致地散在周围。他将香气四溢的粥推到崔时雨的跟前,看到她拿了勺子,却迟迟不动。
聂廷昀也不知自己在等待一个怎样的答案。
是她或不是她,重要吗?
可他莫名觉得,不只是两年前的那个时刻,而是这些年来,一直有什么隐隐的线索,串联成一个模糊的人影,他摸不着,也抓不住。
两年前,柔道赛场上,他竭尽全力扛到了最后一秒,终于迎来胜利。他看见对手绝望而不可置信的眼神,裁判宣布他胜利的同时,全场的欢呼声和尖叫声几乎把他淹没。
可随即,视线里一片朦胧。
耳际有人在说话,鼻息有消毒水的味道,他努力掀开一点儿眼皮,很快又重重地合上。
教练的声音近了,远了,然后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艰难地睁开眼睛,一时分不清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梦是真。
医务室的病床边坐着一个陌生的女孩,正专心致志地为他按摩手臂,帮他缓解肌肉拉伤的疼痛。
是护士?不对,她穿着柔道服,系着黄色腰带,是选手。可她为什么会来给他按摩?
他眯着眼睛,纤长浓密的眼睫阻隔住部分视线,因而她在他眼中是如此朦胧而失真。
然后,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眼,与他视线相撞。
“我好像醉了。”他哑声喃喃着。
她松了手站起身,连退两步,似乎是要逃走。迟疑地看了他半晌,又仿佛知道他现在意识不清,她终于开口回答:“你现在不清醒。”
“像是醉了。”他执意如此定义此刻的知觉,“可是感觉不坏。”
“没有人喜欢醉的。”女孩似乎是觉得他在说胡话,放下心来,坐回去继续为他按摩手臂,漫不经心地自语,“人们只是喜欢逃避。”
他想开口辩驳,沉重的眼皮再次垂落,视线模糊之际,仿佛看到了她离开时柔道服背后的名字。
醒来后,他谢谢教练帮他按摩手臂,教练见鬼一样地看着他:“我忙着管下个比赛的孩子,哪有时间顾你?校医没照顾你吗?”
聂廷昀蓦然噤声,有一瞬的怔忡。
女孩的轮廓,柔道服背后的名字依稀浮现。
他恍惚觉得那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她。
而此刻,他终于等来了答案。
崔时雨舀起一勺水蟹粥,低垂视线,摇了摇头,语气平稳,毫无破绽。
“没有。”停了停,她补充道,“两年前,我没有见过你。”
水蟹粥蒸腾出热气,熏红了她的脸颊。聂廷昀没有再说什么,几不可见地点头,像是在说“知道了”。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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