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年龄与聂廷昀相仿的年轻人,眉眼英俊,装束闲适,踩一双接地气的白色帆布鞋,气质倨傲,行止却透着一股懒洋洋的散漫,举步过来,却径直越过聂廷昀,朝她伸出手。
“你好,郁泽闵。”
“崔时雨。”
猝不及防地握了手,却听郁泽闵转头笑着问:“这就是庄二哥说的那个体大学妹?”
聂廷昀的视线在他手上一顿,抬了眉。郁泽闵已将手松开,顺势和他勾住手,撞了撞肩膀:“这就是你那个朋友啊?”
“不是,那人叫张诚然。庄二的公司投了个运动医学中心,现在打算自己拿过来,和我这边一起打通线上线下。张诚然马上要出去读DPT(物理治疗专业博士),我先牵个线,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合作。”
“体育我不懂。”郁泽闵说,“不过听庄二说国内挺缺DPT。”
聂廷昀并肩和他往里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见崔时雨落后,便在门口转身停住,等她过来。这样的体贴在聂廷昀的身上并不罕见,可把人带到郁泽闵跟前来,还这么体贴,就很罕见了。
虽然罕见,但还是看不出男女之间的暧昧来。
至少这小丫头是一脸正派的样子。
郁泽闵好奇地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朋友?”
崔时雨摇摇头:“不是朋友。”
他们还没有到朋友这么亲近。她……似乎也没有什么朋友。
“那就是女朋友?”这话是聂廷昀问的。
郁泽闵好整以暇地在一旁抱臂看戏,还和店员小哥交换了一个眼神。
聂廷昀面色淡然,和她对视:“听过‘白马非马’的典故吗?”
她点点头,古人诡辩罢了。
“同理,对我来说,只有女朋友才不是朋友。”
崔时雨一时哑然。
聂廷昀又道:“所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今天是非要和她有点儿什么关系的,她在这个逻辑怪圈上绕了一趟又一趟,到底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长时间的沉默让他无声叹息。
一阵穿堂风袭过,崔时雨略感烦闷地摘下帽子。
乌黑的发丝随风凌乱地飞扬,然后被他一只手轻轻地拢住,理顺了。他把她扣在颊边,虽然眼神平静,动作却是他惯有的、强势掌控的姿态。
那个对视在崔时雨的记忆里是很漫长的。
时间“嘀嗒嘀嗒”流逝,聂廷昀忽地一笑,歪了头看她,眼神平和,却锐利,道:“你知不知道你很奇怪?”
她蓦地垂下头,藏住眼底的一丝绝望——是啊,我很奇怪。
我本就和这世间的一切格格不入,不惧生,不畏死,一切就只是如此。每个存在都是存在,每个人生都无甚特别,我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介怀,只是赤条条地来了,等待着离开。这人世里,独我没有悲喜,没有过往与将来。
如果不是你,我至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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