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朝他走过来,又停在一个安全距离。
“走吧,刚好雨停了。”
他抬手在她肩侧碰了碰,她就跟了上去。
车里开着冷风,她打了个喷嚏,这才发现自己穿着一身宽松的短袖T恤、运动裤,脚上还穿着一双凉拖,完全暴露了接到电话后魂不守舍,连衣服都不换就下来了。
难怪聂廷昀看见她就笑,原来是笑这个。
她低头玩自己的手指,他却迟迟没启动车子,她偏头一看,吓了一跳。
他在脱衣服。他双手扯住下摆边缘交错一扬,将卫衣脱了,里边倒是穿着一件短袖白T恤,露出紧实的手臂。衣服落在她膝头,尚有余温。
“穿上。”
“不用……”
“山上冷。”他淡淡地看她。
崔时雨蒙了——什么山?大晚上的要去哪儿?
“伍公山。”他面色如常,仍是有些淡漠,语气却半真半假,“帮你穿?”
她便拿起衣服套上了,很暖,带着他身上独有的那种柑橘调的香水味,或许还沾染了一点儿烟草气息。等她系好安全带,车子才启动,冷气慢慢散了,变成暖风。
一路上,小丫头始终很安静,聂廷昀扫了她一眼,觉得有趣。
约莫有半个月,他销声匿迹,像从没出现过一样。今天他又莫名其妙地冒出来,大晚上的带她上山,她却连原因都不问。
“不怕把你卖了吗?”
她转头看他,认真地说:“你比我值钱。”
“难不成你想卖了我?”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放轻了声音:“你是大家都想拥有的吧。”
他偏头看了她一眼。她精致的脸孔不施脂粉,像是瓷娃娃,此刻裹在他穿了一整日的卫衣里,低眉顺眼,仿佛你对她做什么,她都会接受。
聂廷昀蓦地屏住呼吸,颇有点儿自嘲地挑唇。
就这样吧。
是她先明目张胆地表白,是她每次都不顾后果地顺从,是她撩拨他还无知无觉……是她先送上门来的。
用“咎由自取”来形容,似乎有些残忍,他自问不是一个坏人,虽连纵着她自我献祭都不忍,却也无法堂堂正正地说自己是个善人。
他和善良大约是不搭边的。
顺其自然,这真是个好词,好得让人上瘾。
杭市原来不止遍地景点,也有这样静谧的山。
雨后的夜像是被冰冻过,连空气都裹挟了冷意。她走在前头,由于袖子长,一甩一甩的,倒真像一只小白兔。
“慢点儿,脚下滑。”他紧跟了两步,趁着两人并肩,抬手将那卫衣帽子给她戴上了。
“别动。”他出声阻止她想挣扎的动作,然后拉住抽绳,垂眸专注地打了个结才放手,见她鼻头红红的,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问道,“还冷吗?”
小丫头站在那儿没动,反问:“你冷吗?”
他身上的白色T恤很薄,被风一吹就透了。
本是炎热的夏末,谁能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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