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泛出第一抹鱼肚白,紫宸殿内烛火摇曳,皇帝披外衫坐于榻上,几乎整夜未眠,他单手撑额角,似乎正在假寐。
王守良轻手轻脚入内,瞧见皇帝闭眼休息,到嘴边的话一收,放轻呼吸,唯恐惊扰了眼前人。
“说。”
皇帝开口,声音疲哑。
王王守良躬身道:“陛下?,卫寺卿来了,正在殿外等?候,说是查到了二皇子被谋害一案的线索。”
三天前,康王接了一个烟花地女子入府,康王宠爱甚,缠绵后,于睡梦中被她一刀切去了子孙根,当时惨叫,响彻整个内院。
屋外看守的婢女闻声匆匆入内,只见康王昏厥倒地,下?头血流不止,而那女子已经持剑捅胸,畏罪自杀。
这几日,大理寺奉命追查二皇子被害一案,忙得焦头烂额。
“让他进来。”
皇帝睁开眼,凤眸深邃,一手理外衫,另只手端起案上茶杯润了一下?喉。
……
卫寺卿着三品紫袍,立于下首,娓娓道:“那名苏苏的女子,本名许素素,素雅的素,乃是许文?咏之女。”
皇帝皱起眉头,他自然记得许咏文。
无臣不成?国,立国之初,他虽有从幽州带来的能臣武将?,但仍需沿用大部分前?朝旧臣,许文咏就是其中之一。
庆和元年,许文咏任洛阳府尹,庆和二年,因走私军械,被他处斩首之刑。
当时他震怒之极,怒这些前?朝之臣不知好歹,不念皇恩。许文咏被处决后,许府上下?的男子皆被流放,女子则没为奴籍。
卫寺卿见皇帝记得,便没再多赘述,直接道:“许素素没入罪籍后,本该入洛阳知衣司为奴,却被郑安疏通关系带走,改名苏苏,养在府中做妾。”
“一年前,郑安右迁兵部侍郎,将?其带入长安。半个月前?,郑侍郎与康王殿下酒宴,酣醉之下?,把她送给了康王殿下。”
立国之初,户籍不完善,大量黑户和新户需要登记,故而那时偷天换日,将?许素素换个身份带走,并不算困难。
前?几日,查郑安头上,他还百般抵赖,说苏苏是随手救下?的孤苦女子,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查出其来历。
说到此处,卫寺卿顿了一下?,擦下了额角虚汗,“臣以为,或是许素素怀怨报复。”
这个“怨”字,用得极其微妙。是怨郑安将?她转手送人,怨康王强占她身,还是怨皇帝当年降怒许家?
皇帝神色不可捉摸,手指摩挲着茶杯,忽然问:“郑安可与三皇子有往来?”
细看之下?,眼里氤氲着极浓的沉意。
此事得利最大者,是三皇子。
“臣未曾查到。”卫寺卿缓缓摇头,又道:“郑侍郎近半年内往来之人,皆已登基在册,陛下?请看。”
说罢,递上一手册。
皇帝翻看了一边,未发现可疑之处,正因为所有一切都如此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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