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悦的指尖掐进掌心里,压出一道道惨白月牙痕。
“别问了,哥哥,别问了。”她伸出两只手捂住脸,哭都哭不出来。
今日发生的一?切,太匪夷所思了,所有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舒思暕嗓子干涩,蓦地收声,搂她在怀里,轻声道:“好、好,哥哥不问了,不问了。”这?样的痕迹,很难不叫人多想。
一?时间,屋室内阒寂无声,只有兄妹二人清浅的呼吸声。
舒明悦神色恍惚,蓦地想起来,上辈子姬不黩登基后,处理政务之熟练,全然不像一个自幼远离权力中枢的皇子。诸臣皆夸道,新帝天赋,有先皇遗风。
可是舅舅从来不曾教他呀,甚至让他在旁听政都不曾。
怕是前后两辈子,都不是意外的偶然吧?
如此一想,舒明悦浑身冰冷,呼吸也困难。
一?旁的云珠神色惊愕,忍不住看了她后颈上一?眼又一眼,这?痕迹好像、好像和上次殿下在曲江池游宴后一模一样……
“今日发生了何事?你如实道来。”
舒思暕抚着她肩头,抬眼看向云珠,声音冷冰含霜。
云珠立刻回神,低声道:“刚才来人道,康王殿下被人施了宫刑,此时生死未卜。”
舒思暕怔了一?下,神色大变,倏然站起来,“你说什么?!?”
云珠吓一?跳,又重?复一?遍,随着话音入耳,舒思暕脸上神色更肃,深吸了一?口气,谋害皇嗣,谁人如此大胆?
舅舅子嗣单薄,这?些年,一?直为朝臣所议,劝他广纳后宫,开枝散叶,奈何舅舅不愿,又积威甚重?,无人敢深触眉头。二皇子一?废,就只剩下三皇子了啊。
舒思暕心中浮起一抹隐约的不安之?意。
舒明悦仰起脸,泪眼朦胧地问:“哥哥,三表哥会当皇帝吗?”
舒明悦皱眉,斥声道:“不可胡言!”
天子健在,岂可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又见小姑娘眼眶红红,他敛了厉色,伸手擦擦她脸蛋上的泪珠,认真道:“悦儿,莫要去想这些,日后如何,舅舅自有安排。”
显然对三皇子做不做太子的事情不大关心。
无论二皇子还是三皇子,都是舅舅的儿子,亦是他表弟,哪个登基不一?样?就算两个都没了,从旁支过继一个承嗣,虽然难些,但也未尝不可。
只要巽朝安稳,舒家与他、与妹妹,便安然无恙。
要舒思暕说,其实姬不黩比姬兆可塑,虽然沉默寡言些,但至少课业拿得出手,若是用心栽培,将来未必不是明君,奈何舅舅不喜他。
舒明悦见他神色,心凉如水,哭着朝他摇头,像拨浪鼓一?样。
不是的,不是的。
姬不黩那厮古怪寡情,叫他做太子,是将你我性命置于他手上。
舒思暕原本没多想,见她这副模样,眼眸忽然慢慢眯起。
“都出去。”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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