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之净打量他,像是多年未见的苦命夫妻只会痴痴地笑,不管之前多么生气,痴情的魔女也心软了下来。
“还习惯吗?”
男人微微点头,金护法垂首站在一侧。玉之净看到那个女孩,一身珠光宝气往庄居的灵墟去了。
男人转身,迈出一步。两人心知肚明,他动意味着什么,但他还是动了。
“你要去哪?你要跟过去?”
他平静道:“我不能去吗?”
玉之净的肌肤极白,由此衬得她发红的眼睛更为可怜可怖,她掷地有声道:“你一定要装傻吗?”
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还有私情,他拼命隐瞒的过去——他欺骗了自己!
男人缓缓挑起一个微笑,道“你不放心我?我的情感在哪,难道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他说的像极了一句情话,但他的语气却听不出情谊,两人的表情亦无丝毫的浪漫。
玉之净不像笑得太难看,故而没有笑。
男人命令道:“金展,下去。”
金展一惊,突然有一个大胆而诡秘的猜测。尊上不在人前与玉夫人争吵,是真的从未有过争吵吗?还是,不愿他们看到玉夫人难堪,那个疯女人绝不希望让其他人见到这样一幕!
安静,死寂。
他几乎要在这样令人胆寒的气氛中,疑神疑鬼地品出杀意来。金展死死地低着头,缓步离开,既不敢太快,也不敢太慢,仿佛樵夫走出黑熊的洞穴,把后背暴露在那道嗜血的视线中。
万籁俱静的甬道中,他只能听到自己紊乱的呼吸,突然一声石破天惊的脆响,叫他差点要跳起来!他倏地拔出宝剑,却见到不过是一堆碎瓷中倒了一片。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不到片时便冷汗湿襟。
“你莫不是在框我?你真的爱我么?我好歹是玉族的正经千金,卞和献璧似的跟了你,”她幽怨地扫了一眼断壁残垣,凄然道,“六礼未行、无名无份,混到这步田地,外头还只道是师徒之谊……”
男人仿佛是见了大变活人的杂耍一般,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
玉之净痴痴道:“你不同我说,我自己还不能打听么?”
“我已经知道了,你修道前俗名蔺凌,自幼饱读诗书,随父游宦远方。与你有过婚约的一位才女,亦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她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水球的方向,哀婉道:“你喜欢这样的,怎么不给我说呢?若是女人太主动,男人就不珍惜了,这道理……如今我倒是懂了。”
他的本名随着她的故去应该被彻底封尘,“我不喜欢你这样,而你也别再提那个名字,我已身在方外,斩断凡尘。”
“那你为什么要去找她?假如你不说明白,我不会放你去的。”
罗刹散人稍作思索,称得上是莞尔一笑,道:“我当然是恨她。”
“恨?”玉之净双目微瞪。
“你的某个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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