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一脸茫然,这回彻底不明白了。
那妇人喊完屋里的人,眼见着就要跪下,朱砚生连忙去扶:“我哪里算得上是恩人,令公子才是我的恩人。”
妇人热泪盈眶地招待他们进去坐坐,方一进屋,苏木就看到那拄着拐杖满脸焦急地让身边男人扶着的少年,惊讶道:“方如一!”
方如一看到他了,泪都流下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木唔!唔唔!”
方如一舌头的情况要比那暗屋里的人好许多,他只被割了一半的舌头,冷静下来说话还能听清楚大半。可现在伤口还是新的,说两句就流出点血丝来,急得妇人连忙去给他拿药,叫他别再说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仪呢?还有,不是说了方如一只被割了舌头,这腿又是怎么瘸的?
苏木让方如一别急着回答,转头将视线投到朱砚生身上。
朱砚生这才解释道,当时他正在关家附近蹲守,一圈一圈地转,找不到人就只能绕着人屋想法子。
结果有人就当着他的面儿从二楼摔下来,他连忙叫来下人把人送去医馆医治,方如一忍着舌头的剧痛,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了许多“假山”“好多人关着”之类的话。
朱砚生一下就明白了,或许这奇怪的人就是一切的突破口。
他把人带去县衙,跟县令老爷说了此事,还主动提出要投钱去修缮老旧的县衙。
官员最怕收钱收礼,怕落人口实。朱砚生的做法却合情合理,由此县太爷心情好了,就格外地配合。再加上这案子大,果断便把人都派出跟着朱砚生去找,一进府上就气势汹汹地吓了个过路的小厮,那小厮手里还有一套像是给女人穿的暴露衣裳,见着官府的人,立刻就招了,说什么人在浴池,都是老爷派他做的,求从轻处置。
朱砚生一听立刻就赶去,结果还真把人给找着了。
法有略卖人者,绞刑,为妻妾子孙者,徒三年。
关家的人都被找着,除了那些被卖出去的,有些实在找不回来了,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
关宏罪名坐实,被关进牢里,等着秋后行刑,那关夫人,以及府上剩余的所有丫鬟小厮,全都连带着一并都获了刑。
苏木一阵后怕,又想起他的小梁哥来。
梁书必定不知道这件事,关宏谨慎,不会轻易把事情暴露在一个小小男妾面前。若是梁书当初没想着逃走,说不准他也是今日被带去那批人的其中一位。
二人一直在方家待到天黑,还吃了一顿晚膳。直到亲眼看见方仪被官府的人送回来,一家人流泪抱在一起,朱砚生才牵起他家小夫人的手,说:“该回去了。”
苏木一路沉默不言,朱砚生也安静陪他慢慢在巷子里走。
他知道苏木此时心里定是极乱,想着不如先不急着回府,带人去街上逛一逛。
这回一定得把马车塞满,什么都给他买下了才好。
可等走到一处无人地,身边的小夫人突然停下脚步,东张西望地看了看。
朱砚生疑惑问道:“怎么了?可是漏了什么东西?”
苏木确认了附近没人,把脸摆回来,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是漏了。”
“漏了什么?你站在这儿等着,我去——”
朱砚生说着,转身正要回去,步子还没迈出半步,怀里突然扑上个小小的身子。力气不大,他却挣脱不开。或许也只是不想挣脱。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他笑着放松下来,倚靠在深巷的墙面,扣住怀里人细软的脖颈,索性将无尽的爱意通通混着那未说完的话语,彻底吞没在二人交叠缠绵的唇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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