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问:“要多少身价钱?”
女孩大喜,在雨中笑得若一朵绽开的花。
“……”娘说,哥哥的病要五十文才能治,弟弟也要吃东西,女孩算了算,仰起头用爽脆的童声道:“比五十文多就好。”
平阳出了个鼻音:“这也太贱了,你家大人呢?”
“那边。”女孩指指城郭外的一处人群:“淇安辛家,一问就问着了。”都是跟他们一样从淇地逃荒来的,彼此都认识。
平阳点一点头:“曹岑,去他们家人处问问,给个合适的身价,别让他们纠缠。”
“诺。”车夫立刻准备下马。
女孩似乎担心她一松手他们就会甩下她,一直用手紧紧拉着车身,一到车驾旁便动作很快地爬了上去。
然后,如蜗牛一般小小地龟缩在车辕旁。
她不敢占了马车夫的位置,生怕他们又嫌她,将她赶下来。
马车夫知道夫人心急,很快就回来了。
卫少儿连价钱都没问,詹事府买一个丫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情。
雨水如同倾盆一般倒将下来,车夫身上的雨靠,车棚顶上的泻水凤嘴,将无数水柱一起向绿阶身上倾注下来。
她团拢身体自己坐在雨水里,耳边都是轰隆轰隆的水声。
“庆儿——”娘隔着雨水远远在叫她,听那声音似乎追了上来。
可她再也没有朝父母亲和兄弟姐妹的地方看一眼。
……
“庆儿。”绿阶笑得泪水朦胧,事隔十三年,她又可以听到娘这么叫她了。
绿阶掀开黑底朱雀衔环纹的车帘,向着车外的霍去病露出笑颜。
马车已经走出了长安司隶部,那宏大巍峨的城池在他们身后,化作一道青蓝色的远山。
麦子地开始渐渐发黄了,一股股麦穗即将成熟的香味,让行人薰然欲醉。
在这片自由的天地,她毋须遵守什么规矩,可以将双脚垂在马车外面,吹着初秋清凉的风,呼吸着麦田新鲜的空气,看着一路上的风光。
霍去病引马行驰在她的马车前。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要绿阶学会骑马。他自己一骑起战马来,风云变色,天地晃动,试问,有哪一个女人可以将马骑得如他一般有气势?难不成并辔而骑变成他的时时回顾?
他没这个习惯。
宁愿一个人狂奔数里,再快速地圈马回来,以便可以嘲笑她的马车慢得像乌龟爬。
就算是乌龟又怎么样?
他还不是得乖乖回来等着她?
绿阶的马车慢吞吞跟在他的身后,他们旁边有随行军士二十五人。这是霍去病军侯身份必须的仪仗,这不怒自威的队伍,令道旁行人纷纷退避。
这些年轻的军士们也是难得有机会出来放松,貌似都默不作声,但是脸上轻松的表情写满了惬意。
绿阶已经特地将军士张行留在冠军侯府中,虽然按照霍府的一贯严密作风,这等外府军人跟内府丫头决不会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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