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联系她,是因为他知道季暖一切安好,然后想着再给她一个惊喜。
直到昨夜指尖的问情突然断了,强烈的不安萦绕心头,便再也按捺不住给季暖传了信。
久久没有收到回信的他突然慌了,心知季暖一定出了事,便再也无法镇定了。
快马加鞭赶回竹屋后才发现屋内空无一人,桌上已然积起一层薄灰,显然几日未曾有人待过。
几乎没有片刻犹豫,宋忘尘再次上马向府衙疾驰而来。
魔族、西域、无中生有的杀人事件,宋忘尘这才惊觉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最终害得季暖身陷囹圄。
小暖、你答应过我不让自己陷入险境的,为何不能言而有信?为何总是不顾自己的安危?心中责备之余是深深的自责,终究是他大意了。
再也听不见他人的声音,一路狂奔至牢门前,在见到床榻上那一身破衣、抱膝而栗的季暖时,所有的责备瞬间土崩瓦解,脚上的动作骤然放慢。
也不知是发丝上滴落的雨水,还是自己的泪水,总觉得视线越发模糊了。
床上的人儿似乎听到了动静,抬眼张望间眼泪瞬间决了堤,是他!他回来了。
可是他为何也会如此狼狈,这究竟是自己的梦寐还是现实?
季暖此时本就一身破衣,香灰一经眼泪的洗涤,整张俏脸变得脏污不堪,在满地枯草的映衬下,像极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小乞丐。
我才离开六天,你怎能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四目交错时,两人谁也没有动作,一个呆呆的站着,一个痴痴的望着,久久未发一言。
良久,宋忘尘才淡淡吐出一句:“娘子、我回来了!”
没有责怪,没有疑问,只有数不尽的心酸与自责,千言万语汇成手中一剑,猛地将整个牢门大卸八块。
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思念,宋忘尘飞奔上前,将季暖牢牢地禁锢在自己怀中。
这一刻,季暖才知,是他,真的是他!
尽管那湿透的衣衫渗的她一身冰凉,却抵挡不住心中那逐渐扩散的暖意。
脑中想过一万种重逢的场面,却独独没有想到是像现在这般,季暖露出一抹苦笑:“我们还真是难夫难妻,都这么狼狈!”
宋忘尘这才松了手,轻抚去她脸颊上的污渍,随即在她额间印下一吻,这才言道:“走,我带你回去!”
季暖将自己残留着血污的一双手掌举起,笑道:“回去?再也回不去了,杨修死了,是我杀了他!”
明明就是一张笑着的脸,可眼泪却总是不争气的往外流。
季暖越来越讨厌现在的自己了,脆弱不堪又极尽弱智,明明知道是陷阱,却还是毫不犹豫的往下跳。
若是自己当初听忘尘的话回暮溪,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孟颜没了机会,所有人便都不会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原来,我才是那个始作俑者。
请收藏:https://m.hbsar.org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