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放松。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他在内心不停的祈祷、呐喊,身下的马匹像是有感应般,撕心裂肺的马嘶响彻皇城。
停在明府门前时,明曦很敏锐的察觉到了血腥味。
他几乎是从马背上栽下来的,注视着熟悉的门槛、牌匾,他眼前一阵模糊,他恍然地松开缰绳,向前走了一步,踉跄的像要摔倒。
父亲...父亲,等等我...求您了...
他定了定虚晃的步伐,擦去眼前的雨水,双腿抖得厉害。
冷风里,好像有股凄凉的寒意,还有...深深的死气。
明曦跨入门槛的一瞬,听到府邸里传来了歇斯底里的哭声。
“明伯伯!明伯伯——!是谁害了你...到底是谁害了你!”
这是...甄蓉的声音?不会的...不可能的!明曦颤巍巍的摇头,急促的喘息着。
朕会处理好的,相信朕...
待此事结束,朕会命人送明渡前往江北,那里依山傍水,是颐养天年的好地方...
“皇上...不,霍临怎么会骗他?”明曦哆嗦着,握紧了手掌。
“明...明大哥?”冷雨之中,甄蓉跪在地上,整张脸染满污渍,哭的面目全非。
透过淅淅沥沥的雨水,她望了过来,却又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明大哥!是你吗?真的...是你么?”
明曦一眼望见了梅树下的那把剑,他摇晃着走过去,又因脚下的水洼而跌倒。
“明大哥——!”甄蓉和丫鬟见状,连忙奔跑过来扶住他的身体。
“不...别碰我...都别,碰我...”明曦遥望着那把屹立在土壤和风雨中的剑,疼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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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和雨中,他一寸寸地爬了过去。
“父亲...父亲...你在哪里?”他握住那淡青色的剑柄,凄声问着。
“明大哥...!明家...一百余人,全都...”甄蓉紧咬下唇,不忍看他惨白的脸庞。
“我和丫鬟去为明伯伯买药...才...躲过一劫。”
她把地下的土捏进手中,声音十分艰难:“这土里...有血...想必...想必明伯伯...被埋在了这里...”
“我不信...我不信...”明曦狂乱地摇头,清浅的眼眸里浮出浓重的血丝:“我不信——!”
他拔出长剑,推开甄蓉,像疯了一样跪伏在土壤里,拼尽全力挖掘着黄土。
“我不信...!不信...”他凄哀的低叫,脸上不知是泪,还是雨水,疯狂肆虐的淌在了地面。
“明...大哥...”甄蓉怔愣地坐倒在地,望着他,双肩微微发抖。
被雨水浸泡过的土壤潮湿粘稠,里面夹杂着大量的碎石,轻而易举便能刺破人的皮肉。
明曦刚挖了一点,指尖便渗出了血水,但他却像失去知觉般,不断地挖、不停地挖...
指甲因过激的动作断裂开来,他紧盯着面前的黄土,任由指缝里塞满泥污,血仍在淌...不知何时变成了红黑色。
“不要...明大哥,你不能再挖下去了!你的手...你的手会废了的!”
甄蓉从身后抱紧他,尖叫着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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