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群汉子喝多了她在场也不方便。
沈润这才明白她是想安静地歇息,放了心,重新弯起眉眼:“好。”
晨光走到桌前,坐下,见他跟了过来,站在她身后,狐疑地问:“小舞呢?”她还要火舞给她梳头发。
沈润冲着镜子里的她微微一笑:“我来梳。”
“你?”晨光诧然。
“放心,我学过了,火舞会的发式我都会。”他笑吟吟道,一点不觉得羞耻,捧起她的长发灵巧地向上,挽了一个流云髻。
晨光满脸搞不懂的表情:“你干吗学这个?”
沈润用嗔她没情趣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你没听说过‘张敞画眉’么?”接着用遗憾的语气道,“可惜你眉目如画,我也只能为你梳梳头发了。”
他将一根嵌红宝石牡丹骨步摇插进她的发髻里,他的意图并未说完全,他也说不出来,他只是想触碰她,更多地触碰她,他的全身在贪恋着她的一切,他想要将她的每一寸都印入眼底、留存脑海、刻进骨髓,为此,他会用尽所有方法去亲近她,找各种机会去触摸她,就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她是真实存在的,频繁的触碰会让他那颗悬着的、惶乱的心短暂地安宁下来。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疯了……疯了就疯了吧。
晨光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会儿,哧地笑了。
沈润扬眉:“笑什么?”
“眉目如画?”晨光觉得好笑,手摸上瘦高了的颧骨,对着镜子嘲弄地道,“没了胭脂,憔悴得像鬼一样!”
她只是嘴硬,其实她心里清楚得很,没有人能永葆青春,且健康的身体是牢固美貌的根本,她已经不年轻了,还有一具破败的身体,只要到达一定时间,她的容貌会随着她的身体如指间的流水般急速衰败下去,再也回不来。
不过,有趣的是,只要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即使是个鬼也能被夸成天仙下凡,倾世绝伦。手机\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想到这里,她笑得更欢。
沈润望了她一眼,他仍站在她身后,手却绕到前面捏起她的下巴,对着镜子将她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难怪坊间尽是人鬼文,这么美,我也愿意被吸干。”
吸……吸……
晨光愣了愣,紧接着一巴掌拍掉他的手。
沈润见她听出了歧义,笑得更开,没皮没脸地续道:“人的话,我更愿意。”
晨光对着镜子瞪了他一眼。
“小舞!”她高声唤道。
火舞从外面进来,平着脸,面无表情,沈润却感觉到了她的不悦,他没有理睬。
“梳妆。”晨光吩咐。
“是。”火舞应了一声,过来开了粉盒,要为晨光匀面。
沈润正将凤凰衔珠的发冠戴在晨光的头上,闻言,不悦地道:“说了我来弄!”
火舞气愤地瞅了他一眼,好好的一个爷们儿,居然要抢她一个小宫女的工作,他就不觉得害臊吗?
沈润一点不觉得害臊,将粉盒从火舞的手底下推开,吩咐:“你下去吧。”
火舞气噎。
晨光无语。
到底还是沈润留在帐中替她匀面,他兴致勃勃,晨光却觉得浑身不自在,本来就憔悴得像鬼,经他一画,若是更像鬼了,她是洗脸还是不洗脸?
“你就不怕被人笑话?”她见他神情专注,忍不住问。
她不需要太多的粉,只要薄薄一点遮住病态的微青即可,沈润认真得像在画欲流传千古的名画:“我做事谁敢笑话?笑话!”
他的霸气似乎用错了地方。
沈润开了胭脂盒,用簪子挑起一点涂在她的双颊上,退后端详,果然气色变好了些。
他很满意,又将掌中剩下的一点用手指涂在她的嘴唇上。
那双唇柔软,经胭脂涂染,通红如血,细嫩如蕾。胭脂也不知是由什么花制成的,扑面的香甜诱人至极,指尖反复揉搓着软嫩的嘴唇,他禁不住眸色一暗,循着那股淡淡的香甜凑上去。
是的,他做了这么多,其实最想做的是这个。
晨光已经料到,平着表情一巴掌糊在他的脸上,差点糊平他的鼻尖。
沈润被推开,十分失望。
晨光发誓她再也不会让他为她梳妆了,这种闺房之乐她消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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