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臣有一孽女,自幼被臣妻宠坏,在家调皮捣蛋,在外惹是生非,每当臣狠下心想教训她时,臣妻便先罚她去清扫祠堂誊写经书,为祖宗祈福。臣见着那一卷卷经书和她虔诚的样子,心想就算将功补过了,便也不罚她了。”
皇帝岂会听不出他言下之意?气虽消了些,却依然不买账,也跟他绕着弯子。
“你倒是有位聪明的夫人。”
李懋一笑,道:“臣谢皇上夸奖,但臣知道,于皇上您的胸襟而言,爱民尚且如子,对殿下们更不必提,所以此方法也就能糊弄糊弄臣,对您不值一提。”
皇帝眼底终于有了点笑意,道:“说吧,给朕戴这么高的帽子到底想干什么?”
李懋见皇帝松了口,知目的已达到,拱手一鞠,直言道:“臣以为,不如罚五殿下前往湛州,一面督军,一面监察户部的银子是否用到了实处,可有贪赃枉法的行为,这样殿下也能将功折过,一举三得,还望皇上钦准。”
皇帝转过头,看向了漆黑一片的窗外。
兰宁踏进御书房前,正好看到云霆从半指深的雪地里起身。
他似有感应,慢慢回过身看着她,就那么定在原地,不知是膝盖麻得没有感觉了,还是在等她走近。
她婉身:“殿下。”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进去吧。”
两人并无多言,一前一后地迈进了御书房。
一进门,云霆低声叫了句父皇便跪下了。
皇帝也不叫他起身,直接宣旨道:“着云麾将军兰宁率黑云骑前往湛州助守抗敌,五皇子云霆为督军,兼查州治,凡膏腴百姓、私扣食黍之辈,绝不宽贷!”
“儿臣遵旨。”
“微臣……遵旨。”
皇帝看了他二人一眼,又道:“战事急迫,你们连夜启程吧。”
“是。”
于是在这团聚之夜,家家户户皆闭门联欢的时候,京畿大营里的三万黑云骑无声无息地开出了京郡,缓缓往西北湛州而去。
直到大军行到了官道上,兰宁才有些清醒。
一晚上接二连三的意外,即将解开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谜团。
此时云霆就驾马行在她前方,她想自己应该追上前去问,你可是当年宜江岸边的少年?但她只是盯着他冷峻的背影,渺渺茫茫地跟了一路,恍如梦境。
樊图远见她神思恍惚,赶了两步到她身侧,问道:“宁儿,你怎么了?”
她微微摇头,“无事。”
他以为她压力大,安慰道:“别想太多,到了湛州了解了解情况再说。”
“我没想那些。”她简单解释着,“对了,你跟老夫人和悠悠说好了吗?”
他颔首,“说了,战事不由人,她们都能理解。”
“那就好,鸢……之融呢?”
他笑了笑,道:“在后头呢,有点不高兴,闹小孩子脾气。”
“你去看着她吧,别叫她闹出什么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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