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凳上似的,左腿叠右腿,右腿叠左腿。
蔡老头低头一瞥,好像这烟烫手,但还是接了,嗅了嗅发现是好烟,别在耳朵后,另外拿出烟斗抽。
千红翻出记账的小本,把破旧的计算器按得直响,声音洪亮地报出每一笔流动的钱,收破烂时赊欠的账目,建墙时未结清的花费,平时一小笔一小笔的支出,卖书卖旧电器的收入,老头看门半辈子,听见数字头痛。
这是半个月的收入,千红翻出上半个月的收入,因为卖的是书纸,收益更高,四千七,这一个月合计七千多,给千红吓了一跳。
千红在数字叫喊声中头疼,但她还是算清楚了,一摞钱数出三四摞,各有用途,最后剩下一部分是真正收入。
二千四。
这件事就像两个富翁闲着没事扯淡,说咱们去拿贫民窟的傻姑娘寻开心吧。
她感觉不安,回去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千红还没回来,她去了一趟废品站,远远望着那新旧相接的墙,三轮车的突突声由远及近,停在旁边——千红学会开三轮车,空车回来,腰间鼓鼓囊囊。
谁都有私心,老头也不例外,他模糊地算了一笔账,以他的岁数自己积攒钱财,就算千红分他一半,到时候人走了,万一哪天他得了大病,孤苦伶仃一个人,钱也顶不住,也没人给他端个尿盆。
把钱都让给千红,他吃准千红说话算数,到时候他也饿不着,冻不着,病了动不了有个女儿似的人伺候他,比每个月这点钱来得划算。而且干活也是搭把手,看看门,不需要他出去动嘴皮子,干活全是千红,他简直是颐养天年。
这么想,桌上堆的钱全放千红口袋里和放他口袋里是一个样,而且这钱还会随着千红呆在这里而源源不断地入账。
他万万没想到,一出门,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操着一口标准普通话进了废品站给他递烟:“大爷,你知道钱千红是在这儿吗?”
“刚走,你谁了?”
“我是她老朋友,我打北京来,住平价旅馆,要是人回来了,您给我报个信,我来采访她。”
随着名片来的还有一张一百块,蔡大爷努力地眯缝着眼辨认名片上的字,结结巴巴地辨认:“吕——”
“哎,我姓吕。”男人收起钱夹离开。
吕记者的到来让县城的记者都矮了一截,他的气派在于穿着一身皮衣,抽了两根烟往地上一扔,走到人群中间,看看千红:“过来,咱们说点儿实话。”
一句话凸显出别人都不说实话,其余被雇来的县城记者脸上略显不快。
千红把他们给的说辞放下,密密麻麻三张纸被风吹得哗啦啦响。
宣传重点有五,周局那边的人已经写好了。
第一,千
请收藏:https://m.hbsar.org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