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仍旧堵着一口气没上来,追着往诊所的方向去。
高翠萍不过倒了棵背后乘凉的大树,她是只蠡虫仍旧啃食着菜叶子造孽,没有一把农药是杀不尽这种东西的。可千红不能提着一把斧头出去意气用事,公道还是个虚无的事情。
赶早市时遇见了高翠萍,换回了一身农村妇女的打扮在和摊主抢三毛钱豆芽要再捎上一把香菜,摊主当然不干,劈手夺过说不卖她。她骂了几句悻悻然而去,和千红擦肩而过,千红回头,高翠萍也回头,似乎猫见了狗,彼此不相让地凝视着,最终高翠萍还是一卷身上的两个卷心菜抱在衣服里,弓着腰匆匆走了。
“你回去我就回去,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那我在这里挣钱你先读,等你念完大学出来再供我读。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现在回去耽误时间,你还停课没多久,续得上。”千红迂回发言,往水槽靠近,指望拍拍钱千里那颗不知道装了什么的脑袋——少年捧起兜子倒干水,倒扣在铁网上,提起菜刀切葱丝,一言不发。
但是凌晨两点大家都困了,老板早就睡下了,店里其实只有姐弟二人。
“你们这儿要短工吗?我很会干活,工资少一点没有关系。我现在就可以做。”千红说。
因为离住的地方不远,千红也无事可做,索性天天晃悠在她弟弟眼前。老板说正好正好,商定做下午四点到凌晨两点的半天工,不包吃住。
没有人说高翠萍好,但是唾沫星子也杀不死人,高翠萍的脸皮专防可畏的人言,天赋异禀地不被民意左右,钻在诊所里和那个头发油汪汪的男人苟且偷生。
她在诊所看了看金碧辉煌的门面就走了,回去的路上遇见钱千里,端着个塑料篓子在水龙头下清洗,戴了一顶不合适的小帽,手里的抹布散出一股极其可怕的臭气。
她有点儿想笑,为了绷住姐姐的尊严喝了一口啤酒,却笑得呛住了,噗一口滋了她弟弟一身酒。
“你又好到哪里去。还笑……我跟你说笑多了容易长皱纹,你本来就长得丑……”钱千里嫌弃地擦身上的酒水,又扶住前仰后合的千红。
“这会儿还去网吧吗?”
“不去了,挣钱不易。”
“说不念了爸妈什么反应?”
“就骂我一顿,又打我,但是没办法,我是男孩子,他们说也管不住了就随我去了。”
漫不经心地聊天。
千红打听家里的情况,她不是冷血动物,说走就走与家人割裂,只是心里那股劲儿冲出头顶和家里的劲儿拉扯,最终到城里的欲望战胜了留在家里的想念。
桌上的油垢怎么都擦不掉,千红靠在椅背上用手指摩挲桌面,喝了半杯啤酒,钱千里已经像个大人一样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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