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嫌?
宗云晔摇摇头:“没什么嫌可避,既然有人针对孤,那孤去与不去都是一样的,倒不如坦荡一些,再者孤真的想当面听方衍讲讲当时的情形,想让他助孤理清思路。”
蒋进低头沉默片刻,忽又抬起头,道:“殿下,去与不去结果不一样。万一……臣是说万一,万一设计者将方衍谋害吕贵妃和二皇子的证据做得天衣无缝,我们无法证明方衍的清白,那么您若是去了便没有退路了。”
“太傅何意?”
蒋进站起身,脸上微显怯色,躬身道:“臣是说……是说……万一方衍洗冤不成,那我们只能……让他为天下社稷牺牲了。”
“为天下社稷牺牲?”宗云晔眉心皱起。
蒋进道:“殿下是储君,是大昭国未来的希望,是社稷之本。若到不得已时,如果方衍能保全殿下,那么同为天下社稷牺牲无异。”
宗云晔将袖中的手慢慢握紧成拳:“你的意思是……若是不能还方衍清白,就让孤与他划清界线?”
蒋进道:“正是。他的事与殿下无关。不管设计者怎样牵扯东宫,只要我们坚决否认,陛下就不会……”
“不要说了!”宗云晔愤然起身,广袖一甩,“太傅从前教授孤的那些仁义道德都到哪里去了?你让孤将方衍作为弃子,这种话怎能说出口!”
“殿下息怒,臣只是说一旦无法再这么做。”
“所以呢?所以孤不能去见他是吗?”
“老臣知道殿下珍视方润泽,也知殿下仁善,但此事还请殿下以大局为重!”
宗云晔背对蒋进冷冷一笑,笑声中包含着对这世道的冷嘲和人心私欲的嗤之以鼻。
他轻笑道:“大局,大局就要将一个善良、纯澈的人推向深渊,而我们站在崖边木然地观看,还得说死得其所?”
蒋进:“……”
“大局就是被我们所累的人,不能被保全反倒要被抛弃?”
蒋进:“……”
“这样的大局孤不想要!也不能要!”
蒋进:“……”
宗云晔闭上眼,缓缓呼出胸中郁气,转过身再看向蒋进时,已压下怒气,神色恢复如常,只是从前星河灿烂的双眸如今换作了一潭墨湖,深不见底,他道:“太傅请回吧,孤自有计较。”
蒋进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劝的也都劝了,再言就有不敬的成分了。
太子长大了,他已脱去少年的稚气和依赖,成长为一个有主见和城府的青年人。
蒋进明白他此时所能做的就是服从和信任。
“是。老臣告退。”蒋进低头拱手,退出大殿。
宗云晔走至窗前,抬头望着天边最后一抹红霞,长睫微颤,喃喃道:“其实我去刑部更重要的原因是怕你害怕,幽闭黑暗的牢房能让多少狠厉的男人威风不再,更何况是一个涉世未深的你。
“我要为你抚去内心的恐惧,我要让你知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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