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辨得这样清晰,他下意识地一抬眼,便见那个有着一头卷发的姑娘出现在了殿门处。
她穿着还没来得及换下的深蓝色校服,才放了假就往他这里跑,他批奏折,她就在旁边写卷子,转眼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怎么回来了?”魏昭灵搁了笔,还有些疑惑。
“你知道我在撒谎?”
楚沅跑到他的面前,隔着书案望他。
“你一向爱凑热闹。”魏昭灵重新拿起笔来,蘸了朱砂在奏折上寥寥写了几字,他又蓦地停顿一下,抬首看她,“怎么又不去了?”
“我怕我不在,你把药偷偷倒掉。”楚沅朝他笑。
魏昭灵闻言,他那双凤眼微弯,似笑非笑,只是看着她,却也不说话。
“你会吗?”楚沅却坐到了案上,身体前倾了些,仰着头望他的脸,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会。”
他垂着眼睛,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一支玉笔,笔尖濡湿的朱砂红在他扶着衣袖来回移动的瞬间,便留下了风骨清峻的字痕。
楚沅还真没想到他会回答得如此果断,便不由好奇地问:“为什么?”
可她话音才落,手镯震动,她低眼就看见那原本已经消失的金丝再度显现,而她没有防备,因为金丝的拉扯,身体骤然往前,险些翻到书案底下去。
“魏昭灵!”
即便他及时伸手抱住了她,楚沅也还是生了气,她瞪起眼睛,“这东西束手束脚的好玩儿吗?你用左手写字也不嫌烦?”
“不烦。”
魏昭灵单手抱着她,竟也没耽误批奏折的功夫。
楚沅从他怀里钻出去,身体偏到一旁,也不跟他说话了,自己歪着身子拿了笔闷头写卷子。
魏昭灵握着玉笔的手微顿,他侧过脸看着她的后背,明明是想说些什么,但他一向不善言辞,更不懂表达。
他低眼最先看向奏折上的朱红字迹,目光后又顺着玉笔往上落在他手腕结痂的伤口上。
楚沅写了两道题之后她有点按捺不住,偷偷地往后头瞟了一眼,正看见他左手手腕原本结了血痂的伤口竟然又崩裂开来,血液从伤口里流淌出来,几乎染了他的手,连奏折上都染了些血迹。
“都结痂了怎么又裂开了?”楚沅哪还顾得上生气,她忙把笔一扔,捧住他的手就开始在衣兜里找纸巾来替他擦。
“药呢?”楚沅抬头看他。
魏昭灵抬了抬下巴,看向案头的那只瓷瓶。
清晨他才上过药,随手便将那药瓶搁在了案头。
楚沅探身拿了药瓶来,打开木塞就将里面的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她下意识地捧着他的手腕,轻轻地吹着他的伤口,而魏昭灵就那么低垂着眼睛看她的侧脸,看她鼓起的脸颊。
“都让你不要用左手写字了,现在伤口都裂开了,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伤口也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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