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执坐到了那张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沓拆开理好的信纸翻阅,那都是臣子王侯来往信件的截抄。在这件事上陈执花了数万黄金,没人会知道他们每传一封信,就会在路上分作两份,一份递往收处,一份递往宫城——摆到陈执的案上。
陈敛骛就在桌前吃着果子闲坐,陈执持着信件,也不避开他。陈敛骛从来不过问这些事,就算知道了这些信的来历,陈执明白他也不在意。
陈敛骛此时便倚在桌边看他,看他在摇椅上垂一双龙虎长眸,薄笺在他指间稳如岿山,宛如他此时的神韵。
有人不管坐在哪,都像坐在皇椅上,都像坐在江山上。
陈敛骛起身走过去,摇椅旁没有地方坐,他就在陈执搭在椅扶的手边蹲下,抬面看他,“觉得你很熟悉,可是我认识的人里,又没有和你相像的。”陈敛骛有些游神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
陈执侧下双眸看他,看他的五世玄孙。
因为像我的不是别人,就是你自己。
崔甫常说自己把子女宠废了,或许吧,生前膝下九女十二子,个个如猫似鼠;百年后,反而是他这唯一剩下的血脉,受苦受难的玄孙,有着一身龙虎气。
陈朝江山,终究是罪在他自身,既没有教好子孙,也没有为他们铺出一条万无遗漏的前路。
曾经他以为他做到了,做到了万无遗漏,让他的子孙坐享江山千秋无虞。
棋差一招。才五世,陈执用目光抚过陈敛骛的脸颊
就受这么多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枕儿,”
陈敛骛抬起身,慢慢爬上他的躺椅,贴在他旁边抱住他,“有时你看朕的眼神,让朕觉得你也是喜欢我的。”
“所以你不要看别人好不好?”
“一想到你这样的眼睛会看别人的脸,朕就想杀了他。”
陈执闻言有些愁难,没想到他还在念着这件事,斟酌着开口劝道:“陛下的性子有时失于偏执。”
“枕儿不理解我,是因为你还不够爱我。”陈敛骛抱着他说。
“......臣再爱陛下,也不会不许陛下看别人。”
“可朕却是想把枕儿关起来,别说看别人一眼,要让别人连你一眼都看不到。”陈敛骛说道。
陈执沉默。
“不看别人有这么难吗?若是枕儿要朕不许看别人,朕现在就可以戳瞎自己的眼睛。”陈敛骛抬起头,去看陈执双眸。
陈执听言心脉一悬,在陈敛骛耿耿的注视下五味杂陈,索性心中一叹,闭上了眼睛。他真是不明白,自己玄孙这副性子是哪来的。
“朕总是得不到任何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执感觉着陈敛骛把头趴在他胸上。
“朕越想要得到你,越觉得你会走掉。”
陈执听着陈敛骛的声音慢慢变低,变得无力,陈执睁开眼。
“......陛下困了吗?”陈执去握他的手,那手在陈执掌中发抖。
陈敛骛点点头。
陈执心府慢慢紧攥。算了吧,被姜姓揉捏在手里的孩子,能撑到如今就足可以了,心性什么的哪能求全......说到底,祸根还是怪他。
“睡吧。”陈执轻声哄陈敛骛,伸手抱住他。
“让朕进去好不好......”陈敛骛小声问道。
陈执动作一顿。
“朕不动。”陈敛骛蹭着陈执的脸,蹭到嘴角亲了亲。
陈执有口难言,侧过脸看着眼前困得都要睡着的陈敛骛。
陈敛骛勉强把睡眼半睁,一下不眨地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下面也让陈敛骛蹭进去了。
陈执身下肿烂的阴穴碾过一阵痛楚酸麻。那根顶到根处的阳柱勃硬着,却真的不再动了。
陈执去看陈敛骛。
陈敛骛把头贴在他颈弯,双眼已经合上,神情很安心似的。
似乎把阳物插进去,就只是为了贴他再紧一点。
陈执看了他半刻,又静静地拿起手边的信纸。
姜家独大日久,早就没了防范,字里行间养寇自重的意思,陈执一早就从他们的往来书信中看了出来。
而他们往后的打算,也正如今日崔怀景所言那般。
他们把边敌罗国当棋子,正好,罗国也是他荒废已久的一枚棋子。
就让姜家来和他陈执较一较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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