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后,病情加重,孩子绝对不能留,她却固执地要留下孩子。”
余子谦喉咙颤抖着,眼眶蓦地红了:“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强制拿掉孩子和子宫。”
“当她醒来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整个人崩溃至极,几乎疯狂。”
“她不配合治疗,拒绝进食,不言不语,不怒不笑,一个姿势呆坐着就是一整天,一个月没有睡一个好觉,半夜经常从噩梦中惊醒。”
“她就这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了下去,毫无求生意志,像一朵浇了浓硫酸的玫瑰。”
余子谦看着唐遇卿微颤的手指,讽刺地扯动嘴角。
“后来,我打听到有一个很好的催眠师。”
“我就立刻她过去,让催眠师在她脑子里注入了新的记忆,把原来痛苦的记忆打包装起来,扔在了一个角落里。”
唐遇卿手里咖啡不知道什么时候洒了出来,滚烫的咖啡洒在他手上,烫得他手背通红。
但他没有一丝感觉。
余子谦又说:“我不想让你再找到她,伤害她,所以给她换了脸。”
“没想到,你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
“唐遇卿,你既然这么爱她,又为什么要这样伤她。”
余子谦站起身:“她只剩五年的日子。”
“好好待她,如果可以,不要让她找回记忆。”
“快乐的渡过最后五年,对她……是最好的。”
余子谦出了咖啡馆就买票回了Y国。
他打过余乐电话。
无法接通。
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他只好把电话打回给唐遇卿:“告诉她,我不生气,只要她幸福,我就不生气。”
余子谦走了。
一股彻骨的寒意浸入骨髓,唐遇卿再也撑不住。
他蹲在地上嘶吼。
痛苦、绝望,而无助。
……
余乐醒来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白色窗纱在空中飘逸飞舞。
风里裹挟着一丝凉意,外面好像在下雨。
余乐起床,走去窗边,打算关上窗户。
手刚碰到窗上,陡然发现楼下立着个人影。
没打伞,就这样在雨立淋着。
他抬头看着她这边,姿势僵硬,显然是站了很久。
余乐光着脚,飞速地跑下楼,跑到院子里,跑到唐遇卿面前。
“你怎么站在这儿淋雨?”
就算是夏天,这样淋雨,也得淋出病来。
余乐拽着他:“快回去。”
唐遇卿看向她,只一眼,他就慌了。
“无忧,你怎么下来了?鞋都不穿?在下雨,你跑出来干什么!”
唐遇卿立即拦腰抱起她,飞快地跑回卧室。
一把扯掉她身上打湿的衣服,又抱着她进浴室,开了热水,把她放进浴缸。
“快泡一会儿,别感冒了。”
“我去给你煮姜汤。”
余乐根本来不及开口,他就冲了出去。
唐遇卿端着姜汤上来的时候,她还泡在浴缸里。
他拿过浴巾,想要抱她回床上,余乐躲开,看着他湿漉漉的一身,皱眉:“我自己来,你赶紧冲个热水澡,我去给你拿干衣服。”
“我没事,快走吧,等下姜汤凉了。”
唐遇卿强制包起她,抱出去放到床上,又端过姜汤,舀起一勺,吹凉了喂她:“老婆,张嘴。”
余乐偏头躲开,语气极其坚决:“你快去换衣服,你不换我就不喝。”
唐遇卿摸摸她头顶,宠溺地应着:“好,我去。”
余乐又说:“泡个热水澡再出来。”
浴室里传来男人沙哑且带着浓重鼻音的应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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