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仿佛静止了。
他想,我不相信命运,甚至也不太相信爱。可这么一瞬,他忽然从她望来的眼神里,看到了那些他原本嗤之以鼻的字眼。
还挺荒谬的。
聂廷昀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直至她怯怯地停在门边。
他曾以为她是冰山,却怀抱着一团火,给他看有多炙热。于是他被吸引,倨傲地居高临下,享受对一个人的绝对掌控。
后来他才发现,那团火属于她自己,因他点燃,却又与他无关。
他能做的,也只是转身把这段插曲忘了。
“这不是我说的那个小丫头吗?”教授哈哈笑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她在他的注视下,仍能四平八稳,撒谎不打草稿:“不会,我喜欢投资学。”说完,她微微颔首,轻车熟路地找到右下角的座位,坐下了。
上课铃响起,聂廷昀走回座位,拿起笔,打开本子,余光里那一隅始终安静,仿佛她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微弱的存在。
我又撒谎了。崔时雨毫无负罪感地想。
她骨子里的波澜不惊让谎言变得十分真切,技巧和草稿全部不需要,她只要坚定而自然地说出口,别人就很难怀疑。而这寥寥几次,都与他有关。
似乎她的谎言永远只关乎他。
——我没有见过你。
——与你无关。
——我喜欢投资学。
她与他各自占据着偌大阶梯教室的尾排角落,一左一右,泾渭分明。余光却痴缠在对方的影子上,连一丝一毫都不想放过。
课结束了,她坐在原处不动,瞧着他起身、收拾书本,然后跟着人潮出去,她才从容不迫地走在最末,隔了几个人。
就像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间教室时所做的一样。
她看过无数次他的后脑勺、余光里的侧脸,听过他转笔的声响、翻动纸页的窸窣声……然后在不知所云的投资学课堂上,打开记事本,写下关于他的细枝末节,很意识流。
——他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他今天在课上睡着了。
——他今天没带书,也没有借。教授提问,他居然答对了。
这对崔时雨来说不是兴趣爱好,不是狂热冲动,不是陷溺移情,更像是某种本能。
她本能地想要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东西,雷达长在身体里,不停地搜寻着他的信号,单方面地,且不希冀任何连接和确认。
可偶尔也会有失控的时候,比如今天。崔时雨走出教室,却发现他站在走廊里,没有走。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帆布包,一步,两步,试图不着痕迹地从他眼前经过,最好像诗里写的过客,最好连嗒嗒的马蹄声也不要留下。
但事与愿违。
他靠着走廊一侧的窗台,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将他的轮廓映得失了真。她缓慢地偏头看他,才知道这世上可以勾勒“美”的,不只是水墨色彩、刀雕斧凿,还有
请收藏:https://m.hbsar.org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