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廷昀无视她泛白的脸色,到车里找打火机去了。
套房里灯火通明,二十几层的高度,贺杞自落地窗望下去,觉得周遭没有同等高度的建筑供狗仔隐匿偷拍,十分安全。
身后有人脚步轻盈地走近了,漫不经心地道:“给你。”
转过身,她立在施华洛世奇的灯影下,眉目如画。
他接过她递来的冰袋,敷在左脸上,不声不响要转回身去,却被拽住手腕一扯,只得回头和她面对面。她又朝他走近了一步,赤着的足踩在他拖鞋上,抬手捏起他下巴看那一片瘀青。
“还好,不算严重,没破相。”顿了一下,她放下手又道,“你经纪人和我说了。”
贺杞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个就是你儿子?”
“哪个?请你去的,还是打你的那个?”
郁令仪语气俏皮,没当回事,瞧见他脸色冷下来,才笑道:“好啦,我知道,你说的是动手那个嘛。”郁令仪坐回沙发里,半真半假地责备道:“还不是因为你说自己没有女朋友?”
贺杞没料到经纪人会巨细无遗地把这些也复述给她听。冰袋的凉意麻痹了指尖,他平静地说:“这是事实。”
郁令仪当没听见,打开电视,说道:“陪我看部电影?”
无人回应。
郁令仪也不在意,按动遥控器,翻了一页又一页,还没等点开一部电影,听见贺杞放下冰袋往外走,她这才蓦地站起身:“你去哪儿?!”
脚步没停,他态度决然,是铁了心要出这个门。
郁令仪终于慌了神,追过去将人拉住:“你去哪儿都不安全,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守在这附近?”
贺杞垂眸望进她眼睛里,她看起来总是温柔的,只有举手投足间泄露出世家出身的沉稳和果决。
那种气质大约真的是骨子里才有的,他知道自己永远没法像她一样遇到什么事情都从容不迫,云淡风轻。
半个小时前,她落地杭市,去他住的酒店找他,被狗仔发现了。
一切都乱了套,她却还能有条不紊地指挥大家撤离,甩开狗仔。
好不容易在这儿落脚,她又像没事人一样揶揄他。
只有他在心惊胆战,自己身家前途皆系于此。
那些被拍的东西怎么办?C社和经纪人交涉到了哪个地步?事情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他和她明明来往清白,如果开诚布公地以“朋友”关系来澄清,有没有可能得到谅解?
但扪心自问,他们并不是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贺杞每次面对她,都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
“为什么突然过来?”
郁令仪搭在他臂上的手微微一顿,神色柔和下来,良久没答,温度却透过衣服丝丝传到他皮肤上。
“就是想看看你啊。”贺杞心里忽然五味杂陈。
他静静地凝视郁令仪很久,久到她几乎数得清自己的每一下呼吸。
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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