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一程水一程,冠军轮流转一程……”
宋佳言趴在床上,兴致勃勃地给崔小队实时直播网上的留言。
崔时雨那头“嗡嗡”开着按摩器,将宋佳言的声音全部盖过去了。
“吵。”她将按摩器一关,喊出这么一个字来。
宋佳言当即反驳:“你嫌我吵?我还嫌你按摩器吵呢,咱俩比比谁声音大好不好?!”
崔时雨不吭声了,从床上起身。宋佳言见状,连忙把手机扔了,追到门口问:“你又去哪儿?!”
“柔道场。”崔时雨回了这一句,换完鞋径直走出门。
“这都几点了!又留我一个人空虚寂寞冷!”
此时是夜里八点钟。
这是他们留在杭市的最后一夜,这场赛事结束了,和教练、队友的庆功饭也在酒店楼下简单地吃过了。
崔时雨觉得空茫。
获胜的喜悦是真切的,其后心里仿佛凿开了一个无底洞,让她觉得不停地往下坠,觉得一切似乎毫无意义。
胜负于她,只在一本胜那一秒。
她沿着熟悉的路慢吞吞地朝道馆走,想失重,想坠落,也想要独处,因为心绪罕见地有些混乱。
——他早有门当户对的对象了。
这句话萦绕在脑海里,忘不掉。
她猜得到,恐怕就是那位庄芷薇小姐吧。
她想她从来不算是一个真正单纯的人。
她复杂得很,只是放任自己一根筋地行事,为了消解掉那些过分复杂的脑回路。很多事她看得清,听得懂,却因为知道无能为力,只能选择让自己被这人世吞没,连问一句“为什么”的好奇心都欠奉。
总归是无能为力的,不如就这样吧。她对许多事,都是存了这样的心态。
终于走到道馆门口,她发现已经锁门。这处作为临时集训的柔道场,在赛事期间一直是开放的,可今天赛事落幕,自然也就恢复了正常的闭馆时间。
女孩停在玻璃门前,只看到自己单薄的影子。
她发觉自己竟无处可去。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地振动了起来。她心口一紧,某种直觉强烈到令她屏息。
“是崔时雨吗?”是一个在哪里听过的清亮女声,笑意盎然,“聂廷昀醉了,你是他朋友吧?能过来接他一下吗?”
崔时雨脑子里迅速理清了线索。
首先,聂廷昀自幼喝黄酒长大,酒量无上限,却极其自制。这件事传遍整个大学城,因此没人敢在聚餐上轻易挑衅。说他喝醉了,可信度较低。其次,她听出了打电话过来的人是庄芷薇。
论亲近,庄芷薇在她之前,怎么可能让她去接人?这个电话充斥着诡异,她明知是圈套,却偏偏正中她的软肋。
她对“聂廷昀”三个字毫无抵抗力。
“……地址是哪里?”
那头静了两秒,隐隐传来错杂的笑声,似乎不止一人,片刻后,庄芷薇才重新开口:“地址我发到你手机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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