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服帽子,将她拽了个趔趄。
女孩跌跌撞撞退了好几步,“扑通”倒在冰凉的雪地里。
她双颊被冻得通红,挣扎着似乎要起身,他又伸手拽住她的衣服领子,将她毫不留情地拎到跟前来。
人怒极,竟连冷都忘了。
他双手沾满她身上掉落的碎冰和寒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女孩被裹在厚重的羽绒服里,只露出一张脸来,漆黑的碎发凌乱地搭在额际,衬得小脸煞白。她被他勒得一口气没喘顺,大声咳嗽起来,试图掰开他的手指。
直到此刻,她的眼神仍然平静。
她一直是这样平静地凝视他每一分情绪破碎,让他无从得知她究竟是悲是喜。
可是现在他有十足的把握,知道她这些天一定难受至极。否则她又怎会顶着风雪,连安危都不顾,孤身来伍公山找他。
想及此,他忽然便觉得解了气,松开手,任她骤然失去凭仗,跌坐在雪地上。
她摔得七荤八素,还没缓过气来,聂廷昀已经弯下身。
他与她之间是呼吸可闻的距离,温声问道:“崔时雨,你不要命了是吗?”
她两只手陷进冰凉的雪里,早已失去知觉,由初时的刺痛转为麻木,仰面,便望进他色泽奇异的眼瞳。
恍若多年前,她因那猝不及防的一望,便扭转了一生的命途。
崔时雨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忽地心尖震颤起来,一股酸涩涌上鼻尖,转瞬就红了眼眶。连她也没预料到,时隔多年,她会在他面前,这样狼狈不堪地落泪。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流过眼泪了。
“聂先生。”她竭力冷静地唤他,“请你让我出赛。”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裤兜中的手不由自主地攥成了拳。
这声“聂先生”,何等疏离,何等礼貌。
而也是这声“聂先生”,将他与她割裂在截然不同的时空里,再没有了为对方断尽肝肠的亲密无间,只余一句,相思相望不相亲。
聂廷昀俯身,将她扶起,细细地扫落她身上的雪,而后温柔地包裹住她早已冻僵的双手。
她发了愣,却见他对她淡淡一笑。
“你指望从我嘴里听到什么答案,嗯?你吃了半个月闭门羹,还没明白?就算你不要命了,巴巴地跟上伍公山来,结果还是一样。崔时雨,我觉得你是误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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