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热,一会儿就干了。”
他一针见血道:“手不方便?”
崔时雨把头低下来,摆出一个否认的姿态。
他当然不信,追问:“你家里没有别人?”
别人?她怔了一下。
父母离异后,她跟母亲住,却习惯了常年见不到尹楠的人影。尹楠吃过那餐生日饭,就奔赴云南跟一个综艺节目了,没两个月回不来。她听堂姐提过一句,节目是有关留守儿童主题的。
她心里觉得好笑——留守儿童,她大约也算一个吧?
“出差了。”她始终没抬眼,不想提这些事。
聂廷昀按钥匙锁了车,紧接着,轻轻扣住她的左腕。
她吃了一惊:“干什么?”
“上楼。”
漫不经心地一瞥,见她露出小心翼翼要反抗的表情,聂廷昀只好搬出冠冕堂皇的理由,直踩她阿喀琉斯之踵。
“回头感冒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归队训练?”
武痴自有武痴的软肋,崔时雨听了,果然不再吭声。
崔时雨站在盥洗池前,看到镜子映出身后的聂廷昀,堪称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连一个低眉都夺人心魄。他却浑不自知,专注得有些不合时宜,好似在做多重要的大事。其实,他只是在帮她吹头发。
吹风机的噪音将她的心跳声和呼吸声齐齐掩盖,却也无限放大其他的感官体验。
他的手在她的发丝间穿行,偶尔触碰到敏感的后颈、颊侧,发丝落下来,又被他拢在手里,如此反复,不厌其烦。
她盯得入了神,等他关掉吹风机,抬眼,视线在镜中对上了。
“喜欢看我?”他挑唇,语气是不带恶意的揶揄。
她无意识地咬住下唇,避开的视线却等同于默认。
“好了,去换一件衣服。”
她脸上又露出那种微弱的想要辩驳的神情,他不知怎的喜欢上了欺压弱小的快感,冷下了语气:“衣领还湿着。”
崔时雨“哦”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他缠好电源线,把吹风机放回柜子里,跟出去,看到她走进一间卧室,只回手虚虚地掩上门。
他止住步不再向前,想到她惯常一副“下衣失踪”的装束,线条笔直的腿,以及T恤偶尔贴近时展露的腰身……一抬眼,她已经走出来,只不过换了一件宽大的黑色T恤。
聂廷昀望过来的眼神有些陌生。
崔时雨眨眨眼,本能地退后一小步,可他已经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她像被操控了心智的木偶,自觉地跟上去,等上了车,才感觉到一刹那的焦虑。这是活的聂廷昀,且离她这样近。
车子启动,她眼观鼻鼻观心,最后将视线转向窗外,才觉得放松一些。
可他的声音不依不饶地追过来:“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比如呢?崔时雨蓦然转头看他。
“比如我几岁,家里几口人,喜欢吃什么,有什么爱好……”聂廷昀淡淡地问,“不好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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