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三人各自带着家眷准备动身的前一日,相约在秦淮河上谈诗饮酒。
酒至半酣,徐珵一把将头上的书生巾拽了下来,扔在甲板上一脚踩住,然后丢入水中,不屑的道:“从今后,不用这个劳什子了。”
半醉的盛先生和祝颢大笑起来,三人继续痛饮,徐珵越发放荡的不成模样,站在船头仰天长笑,好像整个天地间,只有他们三个是无拘无束的快活人,余外皆是凡尘中庸庸碌碌的蝼蚁似的,实则是他早已后悔不迭了。
突然徐珵擦了擦眼睛,指着岸边说道:“你们瞧,那边怎么都是人。”
盛先生和徐珵走过来望去,果然岸边整条街挤满了百姓,人头攒动,不知在看什么,吩咐船家将船儿靠过去,就见好像是一桩了不得的大婚事,一对一对的执事打眼前走过。
眼花缭乱的看了一会儿,一乘八人抬的绿呢龙凤彩舆缓缓驶来,看样子里面没坐人,知道是去迎亲的。接着又是一队执事走过去,又过来一乘粉呢龙凤彩舆,也是没坐人的。
因三人仕途失意,这一段时日流连金陵的山山水水,不愿去招惹徐煜等朋友,所以对城内的新闻一无所知。
“奇怪!”徐珵说道。
看后面还是一起执事,一乘鹅黄彩舆,里面也没坐人,看样子整支队伍是一起的,三人都看的不懂起来,不知是不是迎亲的?
一头雾水的等彩舆过去,见两名宦官举着一对黄牌走过来,上写奉旨完姻,后头跟着四座诰命亭子。
此情此景,三人有些明白了。再往后看,就见一队甲胄鲜明的护卫扶着一匹汗血宝马,上面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徐煜。
三人同时大笑,就见徐煜今日穿着吉服,左肩披了一挂大红彩珠,神色羞涩,目光扫过来,对着盛先生笑了笑,红了脸低下头去。
他后面跟了数十匹良马,坐着一群神采飞扬的豪门少年子弟。
盛先生笑道:“有趣有趣,同娶四位佳人,真算是人生第一乐事了。”
“太可恶了,这样的大喜事,也不来请咱们去喝杯喜酒。”徐珵不满的道。
祝颢说道:“咱们自己闭门谢客,能怪谁去?”
盛先生笑道:“咱们继续找个地方喝酒,等醉了,晚上闯进去闹洞房,可好?”
“好!”徐珵拍手赞同。
当下三人付了钱上岸,随便找了个酒馆,看招牌写着“万不如楼”,祝颢笑了笑,徐珵说道:“好,这名字起的好,万事不如一杯在手的好。”
上了二楼,选了个靠窗的雅座坐了,酒保跑上来问道:“三位老爷,要点什么酒?”
徐珵学着山东人的口音,说道:“俺要喝烧刀子。”
盛先生和祝颢笑了,说道:“学什么梁山伯里的话头?”
“呵呵。”徐珵哈哈一笑,酒保也觉得好笑。
“梁山伯与祝英台”被后世誉为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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