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时时出现,慢悠悠晃动的树影。
“我看到傅辰梁出事了,以为你也出事了。”沈清川说这句话的时候,心还尚有余悸。
日光落在沈清川极致秀美的眉骨,从关泊雅的角度望去,沈清川眼眸宛如山隘之间的一汪碧水,清波微漾,美得让人心颤神摇。
从认识沈清川以来,关泊雅极少见过沈清川露出过如此脆弱的表情。
那一瞬间,关泊雅的心揪了起来,心疼又欣喜,他感受到沈清川全心全意的喜欢。
关泊雅的凤眼半阖,眼睫微微下垂,似幽深暮夜遮掩星光,不经意露出眸光,似银色小鱼跃出潭水在月光下泛着鱼鳞般细碎的光。
他的目光如风掠过密林,掠过沈清川的眉宇,掠过沈清川的鼻尖。
手指在沈清川的脸颊轻轻摩挲,关泊雅凑过去在沈清川的脸颊落下一吻。
下一刻,沈清川被一股力量拉了过去,落入一个拥抱,那一瞬间沈清川放大了瞳孔,隔着轻薄的布料也能感受到,那强壮有力的心脏律动。
很难去描述那一瞬间的感觉,心脏充斥着喜悦,似巨大的海浪掀涌扑到小舟,又似掺着香甜蜂蜜的豆大雨水细细密密地洒在心房。
那一瞬间,胜过千万句甜言蜜语。
沈清川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在原地,手脚也不知道怎么放。
关泊雅抱得很紧,手臂甚至勒得沈清川腰肢发疼,可沈清川却笑了起来,像颗清甜的糖融化在口中,连带冷冽的空气呼吸入口都带着一丝甜。
此刻,他们属于彼此。
全心全意的信任,真诚到透明的喜欢,可以驱散一切的恐惧惶恐。
他们在树下呆了一会儿,沈清川问道,“我们要回去了吗?”
不远处的枣红烈马打了一个响鼻,它嚼了几口干草,原地踏了几步,似乎对在树下那卿卿我我的两人很不满。
关泊雅拿起那条红丝带系在沈清川的手腕上,说道,“不回。”
这场赛马比赛,只剩下一个选手,赢不赢已经无所谓了。
关泊雅拽着红丝带的另一端往前走,沈清川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视线往下滑,落到红丝带上,修长好看的手紧紧地攥着红丝带,更映衬得关泊雅的手有些像精心雕刻的玉石。
沈清川的心绪有点跑偏,他想起了前些日子陪大哥去参加一个婚礼,新娘子和新郎牵着一段红绸缎,接受众人的祝福。
红线相连,共结连理。
就有点像关泊雅现在牵着他这样,虽无其他人的祝福,也不太正式,但把天地作为礼堂,请枯草黄叶作为宾客,沙沙喧哗声,当作宾客的欢欣鼓掌和祝福语,这样想着。
沈清川的嘴角向上翘起,心像响起欢快的律曲,整个人似风轻轻吹着走,步伐轻盈,像是寂静的冬季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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