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擦去脸上的泪痕。
前世种种,如今想来确实是大梦一场。
冰兰站在她旁边,跟她一起望向水中的倒影。
舜音今天绾着简单的发髻,墨发上只有一支碧玉簪,看起来舒雅大方,如山水一般温柔。
冰兰弯了弯唇,夸赞道:“小姐真好看,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梳妆也比旁人漂亮。”
舜音垂眸笑了一下,眸中却具是涩意。
她向来装扮素雅,不饰珠钗佩环,只因她的父亲郑恒庸和妾室曲氏总是反复告戒她,说她是长孙府嫡女,要端雅庄重,要大方得体,不能丢了长孙家的颜面,还说她是她母亲活在这世上唯一的证明,代表着她母亲的颜面,所以她的举止必须稳重,不能有丝毫行差踏错。
久而久之,将她养得像个木头,只知道循规蹈矩,满嘴都是规矩。
其实舜音并不是那样的性子。
上辈子她不得不处处拘束本性,活的一点也不快活。
一阵凉风吹过,湖面上的倒影晃了晃。
冰兰把油纸伞往舜音身前挡,劝道:“小姐,这里风大,您别站在这里了,奴婢担心您着凉。”
舜音平复好心情,轻轻颔首。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阳光从乌云后面照出来,淅淅沥沥的雨渐渐变小,细密的雨丝往她脸上飘,冰冰凉凉,让她彻底冷静下来。
她定了定神,缓声开口:“雨快停了,我们继续上山。”
“是。”
舜音微微提着裙裾,沿着青石小路往上走,冰兰跟在她身侧撑伞,两人一路来到山上的无暇寺,走至门前,由寺中相熟的和尚引路,走到摆放长孙若儿牌位的佛堂。
舜音让冰兰等在门外,自己一个人迈步走了进去。
殿内寂静,袅袅香烟环绕。
她一步步走到大殿中央,抬头看着母亲的牌位,扑通一声跪在了蒲团上,脸上滑下两行清泪。
“娘……”
诸多委屈,终于可以在此刻痛快的哭一场。
长孙若儿是长孙家嫡女,父亲长孙雄是邺朝的大将军,还是庆陵帝亲封的镇国公,位高权重,膝下只有长孙若儿一个女儿。
长孙雄因家中无子,又宠爱独女,不舍得让女儿外嫁,所以给长孙若儿招了一位上门女婿。
这位上门女婿正是舜音的父亲郑恒庸。
郑恒庸年轻的时候文采斐然,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只是家中贫寒,上有老母,下有弟妹需要照顾,身上的衣衫经常打着补丁,与长孙家门户悬殊。
长孙家就算要挑选赘婿,本来也轮不到他这样的门户,可长孙若儿心悦于他,当年是长孙若儿亲自去求了父亲,才让郑恒庸高攀上了这门亲事。
成婚之后,两人相濡以沫,郑恒庸老实本分,长孙若儿温柔贤淑,二人感情深厚。
只是后来变故突生,长孙若儿有孕外出时,在回来的路上突然早产,不得不在破庙中产子,虽然顺利生下了
请收藏:https://m.hbsar.org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