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建元七年,冬至。
浅雪初霁,薄薄的霜雪覆了琼楼玉宇一层银白,万顷红墙绿瓦皆被银装微裹,天地间皆是冬的静谧与祥和。
这日佳节,正逢在外征战多年的江北王原沨晰归京携独女宸宁郡主入宫觐见,夜色未至,老内侍宁海已经慌忙地张罗着宫人清扫完正殿广场,早早地就将宫灯点明,唯恐雪天路滑,小郡主踩在霜雪上滑了脚。
正准备去御膳房催膳的一个老公公路过笑说:“你个老东西,骨头都快散了还难得这般勤快,这般有心真不枉当初王爷在皇后娘娘前说情救了你一命。”
宁海眯眼微笑,褶皱横生的双眼望着在雪光反射下更加刺眼的天日,神情里皆是期许。
墨色染空时,一人乌发白袍,玉带金钩,清逸洒脱如朗月晨星,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在静夜里踏着月色而来,列队禁卫、值戍宫人见之无不屈膝拜伏。
原昭璧抓着父亲的手,抬头懵懂道:“父王,母妃老说皇宫是一座金笼子,里面有很多长了翅膀却不会飞的鸟,怎么女儿一只也没见到?”
原沨晰浅淡一笑,端端风采堪是君子如玉,世不多得,“那你以为呢?”
原昭璧眨了眨大眼睛,“女儿来到这里只看见了人,都说困为笼中金丝雀……母妃说的不是鸟,是人对不对?”
“你这个机灵鬼儿,果然跟你母妃一样!”原沨晰宠溺地捏捏女儿的鼻尖。
原昭璧嘻嘻一笑,“不机灵怎会讨父王喜欢?”她灵动的大眼睛看了看眼前高高的白玉阶,朝原沨晰伸出了双手。
原沨晰无奈地摇摇头,抱起她拾级而上。
殿中省总管于瑾早就等候在了殿外,见到父女二人,连连作揖请进了殿内。
建元帝以江北布衣之身立国,除自身勇武过人,半壁江山皆倚仗原沨晰这个一母同胞的幼弟打下,原沨晰多年在外征战,兄弟二人已经数年未见,方一入殿,建元帝便热切地走下丹陛相迎。
原昭璧很有规矩地错后原沨晰两步,恭恭敬敬随着原沨晰下拜,趁建元帝与原沨晰叙话的时间,她偷偷抬起头打量着这位正值盛年的北原开国帝王。他的长相与父王极为相像,剑眉长斜入鬓,凤目深邃如渊,言含雅望,形具威仪,恰到好处的帝王之威令人生畏,又流露出一股儒雅非凡的倜傥清朗。
在建元帝移来视线之前,她立刻将小脑袋缩了回去,萌萌的样子像个小狐狸,早就把她的小动作收在眼底的建元帝和原沨晰相视一笑,拍了拍她的脑袋,命父女俩入席落座。
几个新入宫的年轻宫妃隔着珠帘见到这位丰神俊朗赫赫有名的战神亲王,都不由把眼偷瞧,窃窃私言感叹其神仙气度,怪道得见江北王者无不称其资质英略,盖冠时人,这“列国第一公子”之名果不言虚。
宗正皇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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