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写的?”
张居正说道:“有一部分是我的想法。老师觉得不对吗?”
徐阶说道:“我一不留心,你就惹了一大麻烦。你难道不知道其中干系?”
张居正说道:“知道。只是老师觉得这文章有问题?”
徐阶冷笑一声,说道:“问题大了。如果按他说法,很多事情都做不下去了。格物致知,是士大夫的雅趣,他说的是什么?工匠之学吗?这与对不对没有关系?”
张居正听了。一时间无语。
很多学说天生就有屁股的。
都是骨子里的基因。
就好像周梦臣再怎么掩饰,都无法掩饰一件事情,科学本身就是一种生产活动。他是需要付出辛苦劳动,还未必能得到成果的。是智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结合的活动。固然有一些士大夫对此感兴趣,但是更多士大夫看不起底层百姓,不觉得自己要与这些工匠在一起工作。
正如徐阶所言,工匠之学。
这个标签,估计是很长一段时间周梦臣学识的标签了。
徐阶说道:“还有,格物致知这四个字,乃是理学与心学的分野。而今你在这四个字上做文章,既得罪了理学,又得罪了心学。理学那些老夫子也就罢了。这念年头也就西北一带,有些食古不化的老夫子。但是心学,你真的了解吗?”
“自王阳明之后,心学在江南大兴,上置士大夫,下到贩夫走卒,都谈心学。而今江南又是天下文华之地。这里面有多少人都是心学信徒。你这样一下子将人得罪狠了。”
“为政之道,和光同尘,藏锋不露。是不露,不是让你不用。”
“今日,你倒是锋芒毕露,但是对你有什么好处?今后江南士大夫,估计将你张居正的名字挂了号了。”
张居正说道:“老师,难道这一件事情,真得一点好处都没有吗?”
徐阶冷笑一声道:“自从大明开国以来,南榜就胜过北榜,进士名额可以规定,但是朝廷命官,却不能定南北,大明中枢从来是南人胜过北人的,从永乐以来,满朝半江西,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今内阁之中,就有两个江西佬。”
“心学是在南方大盛的,你还要让我说什么。”
张居正听了,脸色有些暗淡,不过依旧坚持说道:“老师,弟子依然觉得周兄的学说是对的。当今朝廷,很多事情都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理学难以为继,而心学是虚妄之学。根本不能救天下危局。”
“所以我觉得我没有做错。”
徐阶说道:“你觉得,周梦臣之学,就是治国正道。”
张居正说道:“弟子不敢妄言,周兄之学,对治国之道,当有裨益之处,最少是可以在儒林之中有一席之地的。”
徐阶说道:“那你怎么办?你难道没有想过你吗?”
“你是探花,本来只需养望十几年,到时候内阁之中,就有你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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