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花销的大战之中,又能做些什么啊?
什么也做不了。
这也是王畿最大的问题,他谈起理学经义,那是舌绽莲花,无所不能。但是出了这个圈子之外,谈不上是一个废物,但也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周梦臣要比他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于是,王畿张了几次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却见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顿时台上台下一时大惊。
周梦臣也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不过,想想也很正常。
掰开王畿身上的所有光环,王畿也不过是一个老人而已,而且是一个将所用心思都寄托在学问上的老人,学问就是这个老人的一切。周梦臣而今将这么大一个帽子扣在他身上,他一时间辩无可辩。
其实,周梦臣说的并不是心学,而是理学本身。理学就有这样的臭毛病。理学所有议题,全然没有一个是现实问题,而汉代经学之中,井田复古等议题,却是纲目级别的。还有公羊等学说,以至于儒家出现一个大社会实践家王莽。儒家才慢慢的变得务虚了一点,毕竟不务虚不行啊。王莽的影响太恶劣了。
所以,周梦臣很清楚,将王畿驳倒。并不代表这一次论战的结束,甚至才是开始。
原因很简单,周梦臣将敌人扩大化了。
不过,这是周梦臣选定的战场。他并不是以理学内部却攻击理学,毕竟这个路径,周梦臣自信自己打不赢。而是从理学外部去攻击理学。这才有胜利的可能。当然了。遇到的阻力也就越大。
虽然一群人将王畿抬下去救治之后,台上台下才恢复了一些平静。
“长亭先生此言有误,君子思不出其位。”钱德洪说道:“我等不过布衣,不应当有非分之想。”
周梦臣说道:“此言差矣,宋之亡,天下衣冠何人不被难,是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以言布衣不当思国事?君不见,陆游之位‘卑未敢忘忧国’。”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在后世如雷贯耳,其实就是明末顾炎武所言。其实,真要算学术派系的话,明末三大家中王夫之乃是周梦臣一脉相传。理学总体上分三派,以理为本立论的,就是程朱,以心为本立论的,乃是陆王。以气学为本立论的,一直以来式微,以张载为先,之后虽然王廷相等数人,但实际上比不上其他两派,唯有在国破家亡之后,王夫之痛定思痛,反思理学之弊,以气本论立论,重塑儒学。黄宗羲算是宗王阳明,但也有所改进,而顾炎武却是在反思理学的基础之上,总结出朴学,重证据,重现实。如果不是清朝当政,或许新王朝的儒学思想,将从顾炎武的朴学为发端,生长出新的哲学体系,奈何,清王朝将已经死透了的程朱理学推上了高位。
并且大兴文字狱,于是乎,王夫之的朴学基础上,生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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